杨培芳：忆于老与时俱进鼓励学术创新二三事

    【不想当官、只想干事】1978年全国科学大会以后，国家确定了108个重大研究课题，其中一项是“技术经济与管理现代化研究”，1979年成立“技术经济与管理现代化研究会”，我作为国家邮电部的三个代表之一参加了这次大会。记得于老在会上讲，“我这辈子不想当官，只想干事，所以我们这个研究会不要会长、理事长，大家都来干事儿，就叫张干事，李干事，我来当这个总干事”。当时感觉这位著名学者型领导有些与众不同。

   【通信对未来信息社会很重要】上世纪80年代初，我从邮电部科技司调到邮电部经济研究中心工作不久，听到于光远老师在一次关于经济效益的学术报告中说，“邮电通信的经济效益比较复杂，信息传递的速度提高了、准确性增强了，经济效益体现在什么地方？看来应该进行认真地测算和研究”。于是就主动到他办公室汇报并请教了几个关于经济效益的测算方法问题，没想到于老那样平易近人，鼓励后辈。当我谈到，我是学理工的，现在想转行搞经济研究时，于老鼓励说，我也是老燕京大学物理系毕业的，转行搞经济没有任何问题。相反，一个学经济的人，你让他转行搞科技，那可就难了。后来于老多次表示，邮电通信对于未来信息社会很重要，你们有些什么活动我愿意参加。直到1987年曾任社科院技术经济与数量经济研究所副所长（于老兼任所长）的乌家培老师邀我一同发起中国信息经济学会，都是受益于老的鼓励。

   【九旬老翁能上网】十年前，年近九旬的于老给我打电话说，请你来我家一趟看看吧，我现在学会了上网，还开了一个电子商务网站买书。于是我邀了当时光明日报的主任记者蔺玉红女士到于老家做客，他兴致勃勃地给我们表演如何操控台式计算机打字、上网，以及他的图书销售网站。蔺主任找好角度拍了好几张照片，登在光明日报，记得题目就叫“九旬老翁也能上网”。

   【哲学思维也不能固化】我最后一次到于老家，是专门汇报信息经济哲学研究的心得，当我谈到农业社会人们信奉“大一统”哲学，工业社会人们信奉“一分为二”哲学，信息社会应该突破毛泽东主席在《矛盾论》中贯穿的对立统一哲学思想，构建“一分为三”的哲学体系框架时，于老说，只要你有足够的研究基础和新发现，一分为二这个基本哲学规律也不是不可以突破。毛泽东主席的《矛盾论》并不是他亲自所著，是我翻译的国外一位哲学家的论文，后来毛主席把它收进了延安抗大的哲学教材。客观世界在不断地变化，人们的世界观、方法论都要与时俱进才能更准确地认识和把握客观规律。

    享年98岁的于老走了，但他的科学创新精神和人文担当勇气将永远激励后人，愿于老走好！

    杨培芳  中国信息经济学会理事长，中国民生研究院特约研究员

    此文是杨培芳在中国民生研究院、中国市场经济研究会举办的于光远追思会暨于光远经济理论研讨会上的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