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向松祚演讲,犹如品尝麻辣大餐,酣畅淋漓。他的结论您可能未必都认同,但他演讲时带给您的感受可能相似:观点鲜明、激情澎湃、毫不枯燥。作为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蒙代尔的弟子、中国人民大学国际货币研究所副所长,他的学术功底毋庸置疑;作为曾经的农家子弟,他更是接足了地气。近日,他应新华网江苏频道之邀,来南京参加“半程2016”经济高峰论坛之际,扬子晚报记者专访了他,近距离感受到这位学界大咖诚朴、谦和的一面。
1965年出生的向松祚,履历让人艳羡:早年毕业于华中科技大学和中国人民大学,后任职于央行深圳分行,再后来留学英国剑桥大学和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曾师从1999年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欧元之父”蒙代尔。他创过业,做过公司董事长和CEO,还担任中国农业银行(601288,股吧)首席经济学家长达五年。现任中国人民大学国际货币研究所副所长。然而,人们不太知晓的是:在最初的求学道路上,向松祚也曾面临接近“失学”的困境,“偷懒”的他不想干农活,拼命读书,一不留神,成了经济学家。
多年前,当向松祚从海外留学回来,重回母校湖北秭归二中时,得知很多贫困生学业难以为继,当场慷慨捐赠,并倡议发起基金,资助最贫困却品学兼优的山区学生,虽然金额不大,却鼓励了许多学子。扬子晚报记者向他求证,他说,这不值得写啊,每个人都会给母校做点事,这没什么。“但很多人是捐给大学,捐给中学母校的不多啊?”扬子晚报记者这一问,打开了向松祚的童年和少年记忆。
“对农村孩子,特别是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期的农村孩子来说,上个好的中学很不容易。中学决定了他能不能上个好的大学。当时考大学的比例全国是平均4%,一百个人里只有4个能上大学。对我们秭归这种偏僻的山区县来说,根本没有4%。我当年是我们县的状元,好像是唯一一个能够上重点大学的学生。”
然而,即使是他这样的“明星学生”——成绩好,基本包揽各种竞赛奖项——当年也面临过接近“失学”的困境。他家在闭塞的山区,由于极端贫困的环境,村里绝大多数人从来没有上学的机会,整个村子唯一的藏书,就是村干部家的毛选四卷,而且从来也没有人读过——因为根本不识字啊。家里兄弟姐妹7个,他排行老五,父母也曾动员他退学回家干活。“但我可能潜意识就不想干活吧。偷懒!”向松祚笑着说。上小学时恰逢文革晚期,全国都在搞什么“五七办学”。孩子们在学校的主要任务不是学习,而是干活。具体到山村,就是种田养猪。那时学校根本没有教科书,只是边干活,边顺便认几个字。女孩子负责养猪——因为扯猪草是比较轻松和细致的活;男孩子负责养羊——因为得上山砍草有点风险。小学毕业时,羊和猪被卖了,卖的钱给每个同学做了身粗布衣裳和一支钢笔,大家高兴得跟过年似的。但现在回忆起来,向松祚直言,感觉是“悲伤”:童年的伙伴大多后来再也没有继续读书,多数至今仍然是半文盲的状态。
向松祚直到上高中后才知道,原来还有上大学这回事儿。“高中老师说,你们好好读书、将来考大学。我才知道,啊,还有上大学这回事儿。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大学。人就是这么被时代推着走。”向松祚感慨说,自己考大学的动力很简单:第一,种田太苦,如果考上大学就能在城里找工作,不再种田。第二,老师对自己特别好,特别照顾,觉得要考上大学才对得起他们。
“就这样无意识地被推动着,一不留神成了经济学家?”扬子晚报记者问,“大学之前完全是无意识。”向松祚回答。
“漂亮的数据掩盖了许多让人悲伤的现象。”向松祚曾表达过这样的观点:中国的学区房现象极其荒谬,世界罕见。在不少场合,他都为农村基础设施、教育、医疗、养老等民生问题呼吁。在他看来,经济学家首先得有人文情怀,为广大低收入群体和贫困人群说话。今天全世界面临的最根本性的问题,正是收入差距和贫富分化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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