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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几周全球金融市场剧烈波动,市场对欧洲银行融资能力的担忧,并对美国债务上限和标普调降其主权评级,以及经济复苏前景的看法趋于负面,最终引发避险情绪集中爆发。
欧洲银行业目前确实面临很大麻烦。一是欧洲银行危机后的杠杆率普遍高于美国,没有像美国那样由联储大量购买和转移;二是公共债务与银行之间形成负反馈循环,西欧的银行体系累积了南欧国家4万亿美元的债权。每次评级下调引发金融市场动荡,银行资本金面临收缩,银行融资与政府债务相互竞争致使利率上升,又进一步打击脆弱的银行资本,需要更多资本金补充,银行的流动性压力持续升级。
更深层面上,金融市场波动与经济负反馈循环也被打通。银行的流动性压力导致信贷收缩,信贷收缩又导致投资和消费放缓,投资和消费放缓又会反过来进一步打击市场信心,中长期经济增长前景更加黯淡。出于对欧元体系的担忧,对冲基金累积的欧元空头头寸上升。
应该说,经济发展参差不齐的23国之所以能构成欧元体系,自然有这个机制存在的道理。弱国因此获得更便宜的资金,因为利率趋同一开始便是这些国家加入欧元区的初衷。它们的这一愿望在过去十年的时间里已经实现。比如意大利,利率趋同使得其中期债务利息负担减少了相当于GDP6%的数量。不过这一好处最后被滥用,形成了今天的债务链,西欧的银行将4万亿美元借给了“南欧五国”。
对强国来说,欧元体系给予它们更便宜的汇率。比如德国大大缓解了上世纪60-80年代汇率升值之苦。莱茵国家一旦获得这个优势,它的精密工业体系的竞争力将变得无比强大。过去的十年中,德国积累了1.64万亿欧元的贸易盈余,而中国为1.35万亿美元。
当然,这盘根错节的债务链最终会把大家圈在一起,“南欧五国”欠法国9000亿美元,欠德国7000亿美元,欠英国4000亿美元。清除掉其中任何一个成员,都意味着这些债权风雨飘摇,欧洲银行信用的整体收缩有可能将主体国家拖入深度衰退。
苹果公司靠新潮电脑和手机产品异军突起,更彰显美国企业并未失去内在活力,提示人们不应低估美国经济微观层面的自我调整能力,不应忽视美国的制度优势、创新精神、法治保障等因素所蕴含的巨大发展潜力。
再回到美国。尽管全球金融市场动荡,美国经济也没有因过去几周的事件而进一步糟糕到哪里去。
美国金融部门目前的现金和储备都处于历史峰值,从2008年7月的3165.5亿美元和435.8亿美元,到2009年底经济开始复苏时急速飙升到1.17万亿美元和1.14万亿美元,到今年6月更是进一步上升到2万亿美元和1.67万亿美元的历史高位。
综上所述,欧美经济再发生2008年流动性极端事件的可能性非常小。无论西方国家政府或个人未来皆面对减债压力,杠杆率要下降到长期均衡线下,才能令企业敢招聘新人手增加资本性支出,银行的信贷转向更为积极(事实上,美国M3已经结束了危机以来下降的趋势转为缓慢上升)。所以预期欧美经济会保持低增长,应该不会陷入二次探底或衰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