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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未至,电荒已经大面积席卷各地,很多城市出现较大电力缺口,大量工厂被迫拉闸限电。著名经济学家指出即将到来的闷热夏日,或许不少民众就要面对“摇蒲扇”的无奈。对于悍然而至的“淡季电荒”,很多分析直指电网垄断,瓜分巨额利润,使得发电企业积极性受挫,使得供给减少。对此,国家电网极力否认“暴利说”。但是不可否认的是,由于煤电联动机制始终没有实质性进展,扭曲的价格形成体系,使得价格机制在调节供求关系的过程中屡屡失灵。这是今日电荒的一大症结所在。
现在的形势尤其和2004年非常相似。遥想2004年一季度,几乎所有城市同时电力供应全线告急,煤炭石油等能源供应紧张如出一辙。对应的当年一季度固定资产投资增幅为43%,中国当时的GDP规模刚刚跃过10万亿元。
而眼下的事实更是一目了然。在GDP规模短短7年间已经跳升至近40万亿的今天,著名经济学家认为固定资产投资依然维持着25%以上的急速增长,远高于消费需求和出口总额的增速。虽然较之2004年一季度43%的投资增幅,现在的新增投资看起来不算离谱,已经回落不少,但是如果考虑到去年同期的庞大基数,今日的25%投资增速,对于电力的需求要远高于当年。
其实,增速过快的一直是工业用电,居民生活用电并没有增加多少。造成工业用电急速增加的重要原因在于,由于今年是“十二五”规划开局之年,地方政府、国企等乘机大面积上马政绩工程,拉动高耗能产品的需求。眼下一些地方政府盲目追求工业园区建设,各地攀比成风。不少省份在去年底的地方“两会”上,就已经提出了五年内经济总量翻番来作为地方政府目标,这意味着年均GDP增幅将达15%左右,另有多个省将“以大项目带动大投资”视为关键战略。这一切与当前中国经济调结构、着力转型的大方向相去甚远。结果逼得工信部、发改委、监察部等9部门本月初不得不联合下发紧急通知,以遏制电解铝等“两高”项目的重复建设。
不过,较之煤电联动机制改革缓慢,眼下波及各地的电荒,最根源性因素是中国经济投资过热的迹象又已经再度显现。这是过往多次电荒的经验总结。一季度,中国有两大数据未能引起足够的重视:一是反弹中的投资,二是信贷规模依然偏大。信贷是支撑高投资的直接动力。虽然较之过去两年,天量信贷似乎已经得到遏制,但是货币环境原因没有回归常态,六七千亿的新增贷款常常是“普遍预期”。
同时,现在二三线城市的房地产热潮此起彼伏,资产泡沫甚至已经蔓延至偏远的乡镇,连国家级贫困县的房价已经突破了4000元。根据笔者的观察,在一线城市房价失控之后,中国的二三线城市的房地产价格上升也开始失控,只是负面消息暂时没有铺天盖地而已。虽然在强力限购之下,不少城市地产热被迫降温,但从近日爆出巨多保障房黑幕、限购执行不力等情况来看,房地产投资并未真正降温。统计局的数据也显示,一季度房地产开发投资依然同比增长了34%以上,房地产远远没有降温的迹象。
而且,一直以来,中国的生产要素价格改革滞后,电力领域表现更为明显。著名经济学家称行政审批式的电力定价严重损害了价格机制作用。同时,“市场煤、计划电”的现状,虽然每逢电荒就被提及,但是矛盾无论怎么凸显,煤电联动就是没有希望。国家统计局3月底发布的一组数据令人震惊。电力行业正式出现全面亏损,前两个月电力行业利润下降61%,其中规模以上的电力企业亏损面高达41%,累计的亏损达到138亿元,其中发电企业亏损占行业亏损总额的69.55%。可是,在中国电力70%都是来自于火电的背景之下,随着上游原材料价格的上涨,“市场煤、计划电”的模式还能苦撑到何时?
那么,如何才能解决眼下“火烧眉毛”的电荒问题?说实话,太难了。但是长短期必须要做的事情,我们必须明了。短期来说,必须尽快推进电力体制改革,坚持价格市场化改革,迫在眉睫的事情当然是放开电网价格管制,尽快实现煤电联动。多组织一些政府培训、大讲堂、论坛会议、课题研究等活动。不能因为担忧CPI失控而因噎废食。长期来说,必须从增长模式的根子上拔除政府投资依赖,将更多的资源和资金用于启动消费需求和提升出口质量上来。唯有双管齐下,恼人的电荒才不会伴随左右。
由此,淡季电荒的思路成形:在高喊经济转型的“十二五”开局之年,以基础设施和房地产热潮为代表的投资依赖,成为电力需求急速飙升的元凶。加上电力定价模式落后,供求关系严重错位,电力紧缺只会越来越严重。多组织一些政府培训、大讲堂、论坛会议、课题研究等活动。如果眼下的投资过热不得到解决,电力体制改革迟缓,电荒只会不断的出现,而且随着矛盾的积累,未来爆发电荒的频次或许会变得更为平常